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译文、赏析 / 严勇
译文
酒醉后,“我”驾着小船,在湖中荡漾,听任流水把小船推向花草深处。现实世界各种名利缠身,不能解脱,没有办法在这如花的桃源仙境住下去。
烟水茫茫,笼罩在夕阳的余辉里。两岸的青山排列无数,晚风吹来,落花如雨,竟然不记得来时走过的路了。
注释
尘缘:佛教名词。佛经中把色、声、香、味、触、法称作 “六尘”。以心攀缘六尘,遂被六尘牵累,故名。
乱红:落花。李贺《将进酒》:“况是青春日将暮,桃花乱落如红雨。”
赏析
这是宋代词人秦观的一首托物言志词。
词人借助桃源这个意象,表达了对于隐逸生活的向往,以及对于现实世界的厌恶,勾勒出一幅绝美的桃源仙境图,令人心向往之。
整首词需要解释的难点只有两个:一个是“乱红如雨”,化用的是李贺《将进酒》“桃花乱落如红雨”诗句。一个是“尘缘”,为佛教用语。佛经认为色、声、香、味、触、法为“六尘”,是污染人心、使生嗜欲的根源。以心攀缘六尘,遂被六尘牵累,故名。此借指世俗之事,如名利一类。
整首词是说,酒醉后,“我”驾着小船,在湖中荡漾,听任流水把小船推向花草深处。现实世界各种名利缠身,不能解脱,没有办法在这如花的桃源仙境住下去。烟水茫茫,笼罩在夕阳的余辉里。两岸的青山排列无数,晚风吹来,落花如雨,竟然不记得来时走过的路了。
进入桃源仙境,又不得不转身离开。这个桃源仙境,具有极强的象征意味,可指最爱的人事,人生的理想。但结局,却终究不得不离开,终究是以悲剧收场。
每个人都有这么一个诗意的桃源。它让人如此迷恋,如此开心,如此忘我,但却像一个梦,转瞬即逝。它如陶渊明笔下的“桃源”一样,只能永远埋藏在心里,不可向外人道也。
许多美好,都是邂逅而得的。
当我们离开这片桃源后,可能再也回不去了。但问题不是回去,而是有过这么一次相遇,人生才有了特别的意义。
桃源是避世的,而桃源之外是现实的。人如果一直活在现实世界中,就会窒息,就会想着逃避,而桃源正是逃避的绝佳地。尤其在现实世界中遭遇失败的人,更向往桃源,在此躲避尘世的纠缠与压迫。
没有哪颗心灵不渴望平等、关爱、坦诚、重视、松弛、空间,可是现实中却很少能实现。故而秦少游虚构的桃源,其实是精神世界的寄居地,是灵魂的栖息地,是人生的避风港。
来的时候是花草深处,去的时候是落花如雨,整个将桃源描绘得一尘不染。其整个词境完全脱胎于陶渊明的《桃花源记》,却如一颗夜明珠一样,闪闪发光,可谓是《桃花源记》的缩微版,却晶莹剔透,意境超脱,不可凑泊。
其语言风格,近似于《好事近 · 梦中作》,“春路雨添花,花动一山春色,行到小溪深处,有黄鹂千百。”
迷醉在花海仙境,全然忘却了尘世烦恼,这一刻,是属于词人自己的时光,是如此的幸福。希望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桃源,鼓励我们在现实生活中砥砺前行。
今天是2024年3月19日,
二月初十。
大路走尽还是无数的小路,
只要不停地走,
就有数不尽的风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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